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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寫在之前劇情需求本篇會出現初級不雅字眼,乖孩子不要學喔~


  第 八章  心底的那根刺 之二



  暑假就在渾渾噩噩當中來臨,接近傍晚的店裡開始會出現三三兩兩的大學生,像是要對假期忠誠宣誓絕對的糜爛,通常都是玩一些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,然後試圖灌醉身邊的人,當然女生們首當其衝被拿來試水溫。

  但是龍墨絕不允許這樣骯髒的事發生在1924裡。想要怎樣墮落就去別的地方,在他的眼皮底下,能管的,他就要管。

  頂多出杯最低%數的雞尾酒,要喝就喝,要長島冰茶是萬萬不可能。

  每年夏天總有人不識相地自願當砲灰,下場當然都成了血淋淋的教材。

  嗯...應該是被牛奶兜頭淋得濕答答的才對。

  被淋的那個男學生立刻發難,一腳踹倒了吧檯椅,「操你媽的!跩什麼?酒吧不賣酒還開什麼店?」

  椅子還沒落地,阿文那一幫子已經將肇事人團團圍住,光氣勢就壓過他。

  而龍墨只是挑高著眉將長指比向店門告示,「小孩不得飲酒」(出自龍墨本人)、「沒出社會都是小屁孩啦!」(這是阿文寫的)以及「屢勸不聽只有牛奶伺候」(最狠的好像是陶樂,雖然她不認為...因為陶樂指的是只能喝牛奶,但龍墨解讀成牛奶濕身...),然後就見男學生的臉一陣青一陣紅,「林北不是小孩子!」

  「告示都貼在門前,盲了?」擠在最前頭的阿文兇狠地啐了聲,後面小弟跟著幫腔,「難道只長下半身不長腦?」

  「看不懂字不就是白目小屁孩嗎?」

  此起彼落的噓聲像是對他最無情的羞辱,逼得男學生語無倫次起來,幹聲不絕。

  氣氛緊繃得很駭人,小飛竟然拉著聿聿躲在陶樂背後,陶樂縮在龍墨身邊,斜前方又堵著一個浩瀚。

  「幹!住海邊管很寬!林北買酒給馬子喝不行喔?」

  就是這句話讓龍墨挑了第二次眉,他從容地走出櫃台並穿過眾人來到男學生的面前,「給你兩條路,自己走出去,或者,」順手搖了搖手中的杯子,「牛奶伺候?」

  本來他看準這家酒吧遠在杳無人煙的暗巷中,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,沒想到出師未捷就遭人阻擋。

  「憑、憑什麼?」還想回嘴,卻被龍墨眼神中的陰騭深沉以及後方的惡煞軍團驚得勇氣全失,微微抖嗦著雙腿,卻還要逞嘴上威風,「好男不跟流氓鬥,幹!」然後歪曲且踉蹌地奪門而出了。

  自覺沒搞頭的幾個男生也陸陸續續跟著出去。

  店裡陷入了短暫的靜謐,但是聽到阿文的「誰是流氓啊?」讓陶樂笑出聲音,稍稍軟化了適才肅殺的氛圍。

  最像流氓的就是你啦。恐怕很多人心想這樣想。

  陶樂領著浩瀚去安撫留下來的兩位女學生,照理是該龍墨出面的,但是他餘怒未退,正鬧著彆扭不肯來。反倒是浩瀚端來了兩杯新調的微酸汽泡--類似琴費斯但多加了少少的Vodka--只消笑得蜜意氾濫,女學生的惶惶不安就這樣被消弭了。

  「抱歉,兩位小姐,本店就是這樣維持秩序的。」輕輕將杯子置於她們面前,「讓妳們遭受驚嚇了,這兩杯是本店免費招待的。」

  「我叫林琳。」自我介紹的女學生雙眼緊盯著浩瀚,驚嚇褪去,巧笑倩兮,「不為我們介紹一下嗎?」

  正要解說,就讓浩瀚低柔好聽的嗓音搶了話,後來還被女學生硬留下來。

  他要成為店長或繼承人她是不反對啦,多磨練點臨場反應也是很好的,這樣的積極舉動讓陶樂放心地去收拾空杯,一面感到欣慰。

  所以那晚,浩瀚未歸她也不以為意,只當他在為未來進修。他們曾經約法三章,他要回來過夜無妨,不回來也沒關係,只要讓她知道消失多久,其餘的她不會過問。那時候浩瀚緊抱著她,帶點感動和困擾,「...我還是希望妳吃醋,撒潑也很可以。」

  但她正是這樣,己所不欲勿施於人。

  啊...這也許是那些過去式對她緊迫盯人的原因吧。他們不知道的是,其實她也很霸道的。

  阿文以指敲著桌,研究似的看著眼前忙碌的陶樂,「妳不覺得奇怪嗎?」

  「...奇怪什麼?」

  「那兩個女的已經來三天了。」

  陶樂抬眼瞄了角落一眼,「這有什麼好奇怪的?」

  「是連續三天欸!」阿文讓她的遲鈍氣到,差點翻了吧檯,「妳家浩瀚也跟她們混太熟了!」

  「大概都是年輕人吧。」她聳肩,不太確定這種失重感是不是因為被冷落。「噗,你這是在為我抱不平嗎?」

  「呿,才不是!」

  看著阿文暴跳的樣子,惱人的鬱悶才稍稍退卻些。

  「我只是很看不慣,連那個小女生都在倒貼...就很怕老大那一個...以為妳不會發現嗎?果然泡酒吧的女生都不是好東西...」

  阿文嘴裡含著酒咕噥以為她不會聽見,卻異常清晰地傳進她耳裡。

  「...我也是泡酒吧的女生。」

  「妳不算!」

  她莞爾。但失重感又綿密地爬了上來。

  是說她還真的沒有發覺。聿聿她...大概是浩瀚來者不拒吧。但她不但沒有發怒,不敢也不會去對質,浩瀚這樣不安定,說不準她去關切關切,還會讓他反過來指責她像妒婦。

  相對她的冷靜,反而是阿文大動肝火地要浩瀚給個交代,見到聿聿不再遮掩,陶樂也不客氣起來,「酒譜都背完了?」

  「還沒有。」

  「沒有誰讓妳悠哉談戀愛?再追加一份介紹詞,這禮拜開會時驗收。」

  此時的陶樂蘊含著不容讓人抗議的威嚴,但對上浩瀚的眼神...她頓時氣勢頹敗,轉身的背影像是怯懦而慌張的逃兵,還是浩瀚急忙追了過去,「樂樂!聽我說...」

  最後她卻原諒他了。

  在他的淚眼中相信他是年少愛玩,並且只是見不得女生受苦。

  她懂。不然浩瀚不會去爭取學生會長,不會為了活動無法推行動用所有人脈,更不會在卸任後還不捨地頻頻看顧著...

  但為什麼她不能當那個特別的唯一?

  在他睡沉下意識的溫熱懷抱裡,陶樂迷惘了。


  當聿聿被下馬威後,所有的綺麗幻想都碎裂殆盡,對陶樂則是多了幾許尊重。

  畢竟她的「回家功課」無法如期完成,還是陶樂對她網開一面。而她的回報,則是成為陶樂的眼線監督著浩瀚...當然還是有些私人情緒啦...到底曾經看的到吃不到。

  就這樣在聿聿的盯梢下讓浩瀚緊急煞車好幾回,然後他的淚水懺悔換得她的原諒...

  一次又一次。陶樂有些疲累地想,是不是待在酒吧見識越多,誘惑也越多呢?

  思及此,她喚了浩瀚過來,「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?」

  「好啊,去看看童玩節,就我們兩個。」

  望著浩瀚燦燦然的笑容,就像從前每回要出遊時那種期待眼神,然後像無尾熊般纏抱著她。這時候,她才會覺得浩瀚從沒變過。

  等到昏昏沉沉地到了宜蘭,鬧騰騰的人山人海著實讓陶樂吃了一驚,在悠揚的陶笛聲中與人群摩肩擦踵著前進,浩瀚得要緊緊牽牢她才不致於失散。襖熱的太陽讓人心情雀躍,在一齣齣表演中讚嘆而得到歡笑,在河邊乘著清風騎入雙心石滬,彼此互許這刻的感動,然後笑鬧著攜手衝進水霧裡,沉浸在從天而降的清涼水珠。

  渾身濕透地走出來,陶樂自悔失態,但浩瀚笑得極為開懷,不忘將自己的襯衫披在陶樂身上遮遮春光,毫不介意地露出淺褐色的上身。

  「走!我們去林梢步道!」

  他牽著陶樂就要邁步,背後卻傳來突兀的叫喚。

  「沈浩瀚?」呼聲由遠漸近,「浩瀚?果然是你!」

  聽到被認出來,浩瀚僵硬地抽回自己的手,迅速轉身背對陶樂,「瑋瑋?妳也來了?還有誰?」

  陶樂偷偷覷了瑋瑋一眼,精緻靈活的眉眼像是陶瓷娃娃,濕漉漉的頭髮貼著臉,絲毫不減她的甜美也不見半分狼狽。

  「我跟家人,學生會事務好不容易稍緩...那是誰?」

  「...我大嫂,她正要去找她老公!我帶妳去林梢步道吹風吧!」說著就要去拉她。

  聽見他說她是大嫂,陶樂不敢置信地看著浩瀚,而他僅以眼神示意歉疚,就此揚長遠去。

  就這樣留下她...站在風中,全身上下連心都凍透了,大概只要一碰就鏗鏘瓦解。但是她還在為浩瀚辯駁,或許是不想曝光?或者那是他家那邊的眼線?或者最不想承認的是最壞的答案。

  一路在心裡糾結著,她沒發現自己連衣服都沒換,就這樣搭上火車回暖暖了。

 

  (續

好吧...我知道這集的浩瀚很惹人厭...但他就是這樣無知得很可惡...

 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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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錦錦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