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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因為大四生的畢業讓柔道社流失了不少社員,人數頓時非常短缺,讓Hanson擔心無法如期報名北區聯合賽。但在廷雁入社後,很快的,社員增加得超乎想像,原本Hanson擔心的參賽權也順利得到解決。

  可以說,Hanson巧妙地運用了職務之便,不管是公事上的,或者是私心。

  還以為從此就能日日兩眼相對,殊不知這是苦難的開始。

  大賽在即,而新手那麼多,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點底子,Hanson幾乎是全程一個口令一個動作,幾天下來的疲憊立刻顯現在臉上,讓他看來很憔悴。

  但肌耐力訓練是必要的,當然肢體協調也不可或缺。他不能鬆懈一絲半點。

  而Hanson說過的護身動作,其實是為了在練習時能夠避開傷到足以致命的頭頸和腿部,以妥善地保護自己,光是倒法姿勢就分四五種,練成習慣後,在某種程度上會使身手更靈敏,在對打中,體力夠不夠持久、以及被摔出去後能不能立即起身,這些看似樸實的基本功,卻將是影響勝負的優勢關鍵。

  所以暖身操和護身倒法,再加上回家後的自主練習,就是新進社員的每日課題。

  這會,學長們看熱鬧似的進到社團教室裡,全擠在教室角落的一張籐椅上,Hanson攏著手站在場邊,一面緊盯著社員的操練。

  「失算了齁?」小羊看到這情形後忍不住調侃,「讓我猜...你原本是想手把手地教?」

  「閉嘴。上次淡水的事情我還沒原諒你。」

  閃過Hanson玩鬧似的攻擊,「欸,我那是在幫你製造機會!」

  「真多事。」他撇嘴,目光依然沒有離開場上。

  是的,他是想過要親自教導她,最好是真的日久生情,而不是像現在看著她跟著別人練習,對招總免不了肢體碰觸,他看了多刺眼...卻只能悶在心裡,那個憋啊,豈是三言兩語能夠形容的?

  那廂的廷雁卻沒有這等心思,每晚睡前的自主練習--就是平躺著脖子抬高、下巴緊縮、盯著肚臍眼--讓她肩頸泛酸,想忘記偷懶還不行,Hanson像是預料似的打電話來盯人,讓她總是咬著牙入睡。

  殊不知這又是小羊學長出的主意,自然地製造相處機會。

  只不過經過兩個禮拜的密集訓練後,廷雁明顯感覺到身體變得輕快,護身動作做起來特別順暢,很快地她就進階到攻法班了。

  攻法即是柔道招式的練習,得透過不斷的訓練讓動作一氣呵成,破勢然後出招,甚至是壓制,都不容許一個環節失誤。

  但是廷雁卻煩惱了。

  新生們連道服都沒有,破勢需要抓著對方的襟肘,許多招式也需要捉著衣袖施力,T-shirt是不禁扯的,也扯不過,很可能使個過肩摔就順便把衣服脫了。最後是Hanson緊急訂購道服,在到貨之前先將那些忙於課業的大四學長姐的道服出借,讓新生輪流著上場練習。

  剛開始的確是輪流穿的,後來不知怎地,道服像是傳不出去的球,一直在她手邊。

  很困擾。可以練習的對象變少了,她反而成為人家練習的固定標靶。

  某次在場邊休息時,廷雁才從子潔那裡聽說,因為她穿著道服和學長們站在一起很賞心悅目,道服才會就此滯留,讓那些觀眾明目張膽的進行腦補。有同樣殊榮的還有一位大一學弟,她知道Hanson很看好他。有位淪落人一起作陪,廷雁才覺得安慰些...

  稍微去細想一下,不禁悲從中來。人家阿諾是男生她是女生啊喂!

  哀怨歸哀怨,有個能夠固定的練習對象還是好的。所以她和阿諾像是說好了,起碼讓他一人出線為隊部爭光也未嘗不可。

  當然這樣的練習度是不夠的。這次的聯合賽廷雁很有自知之明地沒有報名,卻還是在出賽當天被Hanson臨時叫出宿舍,原以為是整個社團都會去觀摩,沒想到就五個不同量級的選手,Hanson還有她。

  出發時間很早,廷雁根本連發脾氣的心力都沒有,就昏昏欲睡地跟著上莒光號了。

  一路晃到台北立刻又轉搭捷運,頂著十月驕陽走過小巷,途中還順便吃了早餐,好不容易才抵達體育館,這時候廷雁才醒了一些。

  偌大的體育場充斥著絕對的神聖和寂靜,打開館門迎面而來的轟然歡聲,卻又有種熟悉的躁動盤桓在胸口。

  見廷雁來了精神,Hanson交代著,「我帶他們去過磅,乖乖在這邊等。」

  「好。」然後很自然地接過他的背包,擱在身旁。

  在二樓看台佔了好位置,廷雁興致勃勃地看著別人的熱身,或許是目光太專注熱烈,引來了那隻隊伍的注意,不停地在樓下揮手示好,見她不動,其中兩個男生已經要走上二樓來帶人了。

  要不是Hanson剛好折回來,冷冷地問對方有何貴幹...這傢伙居然還渾然不覺地看著台下賽事!

  他們社團的人都還沒上場,看得再認真也沒戲!小羊說過這孩子就是神經少接一條。最後他也只是摸摸鼻子,挨著廷雁身邊坐下。

  不得不說,廷雁就是個適合玩社團的人選。容易融入不說,一旦讓她認同進而產生歸屬感,就會一直死心塌地,直到人事已非,直到不得不離開。看看她念念不忘的跆拳就知道了,他不知道有多羨慕,欣羨那個讓她擺在心底的人。

  但他...也不願意操之過急將她嚇跑了。

  只要他們現在看著的是同個方向,邁向同樣的目標,就好了。

  就在他身旁的廷雁非常專注,隨著選手的表現驚豔或嘆息,但也知道要發問,「為什麼他們才剛鞠躬,裁判就吹哨了?」「那是秒蹦。」

  「你覺不覺得剛剛他的動作不夠俐落?」「先被破勢就輸了。」

  比賽差不多過了一半,他們的人終於上場了。結果很快就出爐了,三個被秒蹦,阿諾以黑馬之姿和一個學長撐到複賽才被刷掉,Hanson則是與大學組第七量級的銅牌失之交臂。

  以不到一個月的特訓來說,能夠有此成果,算是值得慶幸的了。社團指導教練雖不甚滿意,卻也同樣很看好阿諾,直嚷嚷Hanson有接班人了,社務什麼的也很放心地交給他們處理。

  社團內部氣氛很明顯地在賽後得到舒緩,不再緊繃,教練來得也不那麼勤,結果廷雁也開始跟著翹社團。

  不去社團的日子,她就在圖書館蝸居,餓了就到學生餐廳晃晃。但她和Hanson班上混得太熟,走沒兩步就會被認出來,廷雁倒也覺得有趣,這不算太小的空間,在尖峰時段擠滿了人潮後,能巧遇對方的機率是幾分之幾?

  現在她就被攝影社社長抓個正著相對而坐,這雅痞味的學長除了玩攝影,也玩調酒,知道他們社聚時都習慣小酌,竟端出一瓶琥珀色的威士忌。

  哇塞,威士忌耶。雖然聽不懂,但她像個好學的乖學生聽著他說。

  「試試,我正在找順口的調法。」

  她聽話地就著冰涼的玻璃杯啜了一口,很烈,可一下就被雪碧嗆鼻的氣泡壓過,兼之而來的是冰塊帶給舌尖的強烈麻痺感,這杯接近透明的瓊漿玉液竟有著果凍般半固體的口感。

  「好好喝喔,學長。」立刻喝到見了杯底,還想討一杯,學長卻說,「不行,淺嚐輒止就好。

  「不要公然灌醉我的社員。」下一秒廷雁的衣領就被揪了起來,像是拎小雞似的被拖走,不用轉過頭去看,都猜想得到他的臉色

  「誰讓妳翹社團?」

  廷雁乖乖地跟著走,「對不起...」

  「原諒妳。但今天有大人物要來,別缺席。」

  進了道場,的確是比往常還要來得熱鬧,有幾張生面孔,大約是課業閒散後回歸的學長姐。

  熟練地跟著暖身,準備做前滾翻和後滾翻。正在拉筋時聽見Hanson喊廷雁,老實說他平時並不是這樣叫她的,所以視線望過去後意外地看見Hanson正和別人說話,不是在喊她。

  ...所以她才會叫小廷雁是嗎?她恍然。

  那位「ㄊ一ㄥˊ一ㄢˋ」卻吸引住她的目光。他雙眸半闔,長長的睫毛在臉上落下陰影,右眼角的淚痣顯得我見猶憐,略薄的嘴唇噙著若有似無的笑,突然抬眼,是張稚氣的娃娃臉,明明是位在地下室的教室,卻顯得蓬蓽生輝,閃閃發亮。

  他並不僅僅是臉皮漂亮而已,還散發出難得「乾淨」的氣質,讓人一再回顧。

  大約是感受到她的注視,他歛起笑容看了過來,「新人?別偷懶了,護身做得不夠標準。」

  啊,一開口就招人厭!

  隔天、再隔天,他總能挑出廷雁的小缺失,但Hanson也只能恭恭敬敬地跟著聽訓。幾次之後才發現廷雁沒有道服,他也遞了一套給她,道服上有淡淡的中藥味,像是常年薰染,洗了幾次也洗不掉。

  好奇地問了問,只得到他白眼和犀利的回答,「練好來就是。」

  然後依然對她雞蛋裡撿石頭。

  就算他長得漂亮,和她一樣叫「ㄊ一ㄥˊ一ㄢˋ」,也還是很討厭!

 

 (續

 

 

 如果我說我會認鍵盤而且後面劇情都自己腦補完了,會不會被揍?XD

 最近的我得了該睡時不想睡該醒時不想醒,拖稿拖不停,和無法克制旋律重複症!

 好的,這篇開始才要進入正題哈哈!前面都是虛晃一招,配角準備領便當了(欠揍)

 自從不小心路過這位版主家後,時不時我都會去聽他家音樂~(注意:請將音量調小並且要有受驚嚇的心理準備)

 好喜歡這種要破不破的高八度轉音,而且我講話很慢所以好羨慕很輪轉還不咬舌頭的人,所以這首大概還會聽一個月左右吧(什麼怪癖XD

 而且最近在追韓劇「擁抱太陽的月亮」,片尾悲催得很耳熟,沒想到劇情也這麼揪心,看得我好心疼啊(噴淚)

 那下篇再見~(揮手)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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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錦錦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4) 人氣()